摘要：国际旅游消费作为无污染、高收益的绿色低碳经济增长方式，获得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大力支持，形成一批世界著名的旅游消费目的地，当地经济从中受益良多。粤港澳大湾区有着大量的旅游资源，倘若粤港澳三地能加以科学整合，便能催生巨量的国际旅游消费，形成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国际消费枢纽。为此，粤港澳大湾区要全面创新体制机制，深化旅游业改革，主动挖掘国际游客需求，积极提升服务能力，创建全新的旅游业经营模式。

　　一、研究背景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对粤港澳大湾区旅游事业发展有重要的启示作用。粤港澳大湾区可通过国际旅客资源共享，释放庞大的旅游消费红利。为此，粤港澳大湾区有必要创设一套崭新的旅游业经营模式，推动国际旅游消费枢纽建成。

　　二、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国际旅游消费枢纽建设存在的问题

　　（一）粤港澳三地客源争夺竞争激烈

　　2023年内地与港澳地区全面恢复通关之后，粤港澳三地旅游业快速复苏。广东省发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广东实现旅游收入9525.6亿元人民币。香港旅游发展局的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香港入境旅游收入达750亿港币。另据澳门特区政府统计暨普查局数据，2023年全年旅客总消费（不包括博彩）712.5亿元澳门币。上述数据反映，粤港澳三地的旅游事业呈现生机勃勃的新气象。然而，在高光的数据下，隐藏着一些值得关注的信号。当前粤港澳三地的旅客来源方面，形成一定程度的竞争。譬如当下港人热衷“北上”消费，导致香港不少商场及食肆在节假日人流量减少，营业额黯淡。据香港媒体报道，在2024年复活节期间，超过100万的香港市民“北上”消费。受此影响，复活节假期香港餐饮业生意下降至少20%，晚间生意的下降幅度更是达到40%以上。以上情形揭示了一个问题，即粤港澳三地的旅客如果主要来自本地居民或内地其他省份居民，将会呈现此消彼长、零和博弈的存量客户争夺局面，导致三地旅游从业者之间的激烈竞争，不利于粤港澳三地的团结融合。因此，粤港澳三地要发力吸引国际游客，实现国际旅客资源共享，这才是推动旅游业往增量方向发展、打破“内卷”的最佳途径。

　　（二）统一的旅游服务标准尚未建立

　　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并没有建立统一的旅游服务标准，国际旅客能明显感受到三地旅游服务的差异。以香港为例，香港餐饮联业协会数据披露，香港餐饮业从业人员从2020年的26万人减至2023年的20万人，导致服务人员工作量大增、服务质量下滑。与此同时，广东地区的旅游服务能力和质量有显著提升，获得不少回头客。在2024年复活节小长假期间，广东主要景区接待来自境外的客流量同比增长了553%。由于粤港澳大湾区未能形成统一的旅游服务标准，国际旅客在粤港澳三地的旅游体验差异十分明显，某些领域的服务短板可能会成为国际旅客不再重游的原因。因此，有必要尽快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旅游服务标准的统一，让国际旅客在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均能享受同一水准的高品质旅游服务。

　　（三）旅游互联互通机制有待完善

　　港澳地区外国人组团入境广东可享受144小时免签政策的出台，为国际旅客畅游大湾区提供了便利。然而，交通接驳、信用卡使用、APP应用等问题仍困扰不少国际旅客。以交通接驳为例，在港珠澳大桥、深中通道等基建的支持下，当前粤港澳大湾区的公路网络相当发达，大湾区游轮航线也方兴未艾。然而澳门的铁路网络仍需完善，目前连接澳门半岛主要商业区和氹仔的轻轨东线等澳门本地铁路网，以及澳门轻轨延伸横琴线、广中珠澳高铁等澳门衔接内地的线路，需要加快推进，以减轻澳门公路系统的繁重压力，增加旅客的交通工具选择，提升游客的旅游体验。此外，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内地城市能使用国际信用卡的场所不多，很多国际游客对此感到不便。同时，仍有部分内地景区要通过专属的APP和微信小程序才能购票和预约游览时间，对此一些国际游客感到困难、失落、扫兴。上述问题需要粤港澳三地高度重视，加强协调，合力解决。

　　三、促进粤港澳大湾区国际旅游消费枢纽建设的建议

　　（一） 建立旅客资源共享模式

　　粤港澳大湾区的旅游业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要告别存量客户互相争夺的内耗局面，粤港澳三地要携手引进增量客户，重视对国际游客的招徕。来自不同地方的国际游客，他们的旅游偏好呈现多元化。譬如很多欧美游客更喜欢定制化的深度游，他们喜欢放慢脚步，体验当地人的生活方式。而日韩等东亚国家的游客，则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游遍更多的地方。南亚和东南亚国家游客热衷举家前往大型主题乐园游玩。因此粤港澳三地应根据不同地区国际游客的喜好，结合三地旅游资源，制定不同的旅游线路来吸引国际游客。如针对欧美游客可定制香港—澳门—广东的城市徒步之旅，又如设计国际游客普遍喜欢的粤港澳美食地图打卡之旅。此外，粤港澳大湾区在主题乐园建设上仍有拓展空间。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已拥有香港迪士尼乐园、长隆欢乐世界等国际知名的世界级主题乐园，每年吸引大批国内外游客前来游玩。如果粤港澳大湾区能进一步引入环球影城等世界著名的大型主题乐园，并建立各主题乐园之间的通票制度，将方便国际游客在较短时间内逛遍多个世界主题乐园，延长旅客的逗留时间，刺激各类周边消费，实现优质旅游资源共享。

　　（二）统一行业标准，加强人员培训

　　建立粤港澳三地统一的旅游业服务标准，是粤港澳三地长久吸引国际游客的重要基础。为此，粤港澳三地的旅游业协会及相关部门需要加强合作，共同推出统一的旅游业服务标准，定期开展三地旅游从业者的交流学习，对导游服务质量、酒店星级评定、食宿标准安排等作一致规定，坚持对标国际先进标准，形成国内领先、世界公认的优质旅游服务体系。此外，粤港澳三地高校应加强旅游业方面的教学合作，在此方面澳门可发挥其独特作用。澳门旅游学院的旅游及酒店管理专业，排名世界第18位，亚洲第2位，是中国顶尖的旅游从业者培训学府。粤港澳三地院校可加强旅游专业人才方面的共同培养，重视旅游从业者的国际化视野养成和外语培训，通过联合授课、学分互认、颁发证书、派遣交流、校企合作等形式，进一步提升粤港澳三地旅游从业者接待国际旅客的能力。

　　（三）开展国际旅游消费模式创新

　　粤港澳大湾区在国际旅游消费模式创新上，仍有较大的潜力可供挖掘。以广交会为例，广交会每年吸引大量外国商务旅客前来广州，为此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可在广交会期间，举办特色活动，吸引外国宾客在商务洽谈之余，享受旅游乐趣。在国际大型赛事举办和国际明星邀请方面，粤港澳三地可考虑联合申办，并提供签证、场地、赞助等方面的便利，充分发挥国际知名赛事或著名巨星带来的可观经济效应。粤港澳大湾区更要大胆创造自身的大型派对品牌，形成如巴西里约热内卢狂欢节、德国慕尼黑啤酒节等赫赫有名的节日庆典，让大量国际游客自发涌入。同时，粤港澳大湾区要形成高端奢侈品牌旗舰店集聚区，积极打造如巴黎老佛爷百货、伦敦哈罗德百货等世界闻名的百货商场或者东京银座、纽约第五大道等著名商业街，为国际旅客提供高端消费的场所。此外，随着鲍师傅、海底捞、蜜雪冰城等网红品牌在海外华人中日益走红，粤港澳大湾区部分内地城市可尝试将时下流行的网红品牌店铺汇聚一起，缔造海外华人归国打卡胜地。

　　作者：庞嘉俊，广东白云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