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马来西亚槟城华人义山碑铭整理与研究”(17BZS035)历时12年完成,负责人为汕头大学图书馆馆长、广东华侨历史学会副会长、中国华侨历史学会理事陈景熙,课题成果为总字数超过100万字的《槟城华人义山碑铭集》。
马来西亚槟城是具有典型意义的海外华人重要聚居地。“马来西亚槟城华人义山碑铭整理与研究”课题组系统全面梳理1891年清末御医力钧抄录槟城福建公冢碑文以来,海外华文碑铭文献整理研究领域,特别是海外华人义山碑铭文献整理研究方向的学术史脉络。在继承该领域学术传统的基础上,本课题运用130多年来的槟城华人义山碑铭整理资料,特别是2011年以来本课题组在华侨大学、国家社科基金和中马两国相关学者、槟城华人社团的支持下在槟城开展普查式碑铭收集工作所获的大量丰富资料,进行著录和整理。
全书包括绪论、第一编槟城广东暨汀州公冢碑铭集、第二编槟城联合福建公冢碑铭集、结语四部分,涵盖了福建、广肇、潮州、客家、海南五大华人帮群的槟城华人义山(包括广汀公冢和福建公冢两大系统)碑铭文献。借由本书,可望进一步探讨海外华人义山碑铭文献等海外华人文献的史料价值,总结海外华人文献整理、研究的方法论;可望系统梳理槟城华人社会建构的发展脉络,揭示其内在的运作机制与历史规律,从而有助于深化对于海外华人社会的历史与现状的理性认知。
本课题将金石学、目录学、版本学、校勘学、索引学、系年方法等传统历史文献学、史料学方法,用于海外华人义山碑铭的整理,运用历史人类学方法解读碑铭。这种传统现代融合、中西结合、史论结合的研究视野,为进一步推进海外华人文献领域的学术尝试,作出了有益学术积累。本课题以多次前往槟城所得第一手文献为底本,以学界诸前辈研究成果为参校本,对各篇碑记进行逐字校勘;运用校勘学的通校方法,对三个版本的《广东暨汀州坟墓登记部》钞本(每个版本的墓碑抄本数量均接近25000件)进行逐字校勘。比勘文字异同,以脚注出校,纠正讹误,整理形成校订本;运用史料学的索引、系年方法,为《广东暨汀州坟墓登记部》两万多件墓碑记录编制碑额索引;依照历史年代先后为序,系辍各公冢碑记,系缀《广东暨汀州坟墓登记部》墓碑记录。从而在一个长时段的时间脉络中,以碑记、墓碑、匾联为基本史料,展示槟城华人社会的历史建构与演变的过程。
在著录内容上,此前问世的槟城华人义山碑铭收集整理成果,偏重于对于槟城“福建帮”(主要由今厦门、漳州一带邱、谢、杨、林、陈五姓移民组成的闽南移民及后裔)公冢或私冢的碑铭的选择性收集与整理。本课题不仅对此前整理成果具有拾遗订讹的创新,同时对广汀公冢碑铭进行了著录。在时间段上,力求著录槟城广汀、福建两大社群10家公冢范围内,至2023年课题结项为止的现有碑铭资料,不限材质,新旧碑铭兼收。与此同时,在语言文字上,不限于中文铭刻,而是全面著录研究范围内的中英文铭刻。在篇幅体量上,是前人著录成果的10倍以上。
综上所述,本课题成果在质、量两个层面,均具有一定的学术创新和学术建树,在海外华人义山碑铭整理领域中具有突出的系统性、整体性特征,具有如下学术价值、应用价值:
第一,本课题成果对于推动历史文献学领域从传统文献学至民间历史文献研究乃至于海外华人文献研究的学术增长,凸显海外华人文献的文化传承意义,具有学术积累的价值。
第二,在海外华人社会史研究领域,通过对本课题成果的深入研读,可望从槟城这个具有典型意义的海外华人区域社会的社会结构研究的角度,与施坚雅、弗里德曼、孔飞力、颜清湟、曾玲等海外华人社会研究专家对话,推动海外华人社会史研究的学术发展。新加坡国立大学丁荷生(Kenneth Dean)教授指出,该书“继承了由饶宗颐教授开创先河,由陈荆和、陈育崧、傅吾康、陈铁凡、苏尔梦、刘丽芳、张少宽、庄钦永、我和许源泰等世界各国学者绳其祖武的海外华人碑铭文献结集的学术传统,又有所发扬……该成果的问世,对东南亚华人社会文化研究领域必将产生深远的学术影响”。
第三,在应用价值上,本课题成果所展示的槟城华人社会的历史脉络与历史结构,有助于增进外交、侨务等政府部门对海外华人社会的认知,为共建“一带一路”提供历史借鉴,有望成为海外华人社会,特别是马来西亚华人社会用于社会建构与文化传承的重要文献资源。
作者陈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