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我国数字经济呈现出良好发展势头,但在平台经济发展、数据要素流转、知识产权保护以及网络空间治理等方面,仍然面临诸多法律挑战。数字经济领域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速度快、频率高,需要强化司法机关法治保障职能,主动适应数字时代要求,在维护数据安全、保护创新成果、引导公平竞争等方面更好发挥司法的治理作用,以高质量司法护航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
以严格司法维护数据市场正常秩序
数据驱动是数字时代的重要特征之一。数据资源是发展数字经济的关键要素,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数据逐渐成为数字时代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强劲动力。随着实践中因数据的确权、定价、交易、安全等方面引发的纠纷不断增加,充分发挥司法职能,妥善处理数据纠纷尤其是跨境数据纠纷,依法保护经营主体数据权益,是维护数据市场正常秩序、实现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
以司法辅助数据确权。数据确权是数据权益保护的重要内容。清晰的产权界定和明确的归属是数据要素市场化发展的前提和基础,但数据确权过程中往往涉及权属纠纷。当下,数据权利的界定存在诸多争议,数据确权仍存在一定难度,在加快完善数据产权制度的同时,更要重视发挥司法定分止争的作用,在司法实践中高效处理不同主体之间的数据权属争议。
以司法规范数据交易。数据的交易和收益分配是数据要素市场发展的关键。目前,统一、有序的数据要素市场尚未形成,数据的共享和流通存在一定的障碍,数据的财产价值未能充分体现。司法机关应主动回应现实需要,依法介入和处理重大数据交易纠纷,确保数据要素流转过程的合法性和安全性,此外还可进一步通过判例确认数据资产的处置规则,更好地维护数据交易市场的正常秩序。
以司法保障数据安全。数据安全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石。数据资源安全与国家经济安全息息相关,数据要素流动尤其是跨境流动不仅关涉经济利益,甚至还可能直接关系主权安全。因此,要不断增强司法服务保障能力,平衡好数据要素开发运用与安全之间的矛盾,筑牢数据资源利用与安全的司法屏障,以严格司法规范数据要素跨境流动,严守涉国家安全的数据安全红线。
以能动司法保护数字经济创新成果
数字技术创新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动力之源,数字经济领域的创新成果逐渐成为数字时代的关键生产要素。数据要素化不仅推动了经济的数字化转型,也对数字经济领域的知识产权司法保障提出了新的要求。当前,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使得数字经济领域的创新高度动态化,如何以能动履职服务保障数字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积极探索数字经济创新成果的产权保护体系,是数字时代知识产权司法面临的重要课题。
确立对数字经济领域创新成果的理性认知。数字经济创新成果与数字经济产业发展、社会公共利益等方面存在内在关联,数字经济领域知识产权司法在维护创新者权益的同时,也应处理好发展与保护的关系,实现数字经济与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协调发展。实践中,既要以更加灵活、开放的规则应对数字经济创新成果的保护需求,保持平台创新活力,又要审慎行使司法权,把握好创新发展与规范治理之间的关系,通过个案裁判为技术应用划定禁区,以法律为限寻求良性发展。
探索数字经济领域创新成果的智慧化审判。推动数字技术与司法工作深度融合,有助于重塑司法服务模式,以智慧司法维护数字正义。实践中,需重视以信息化引领审判体系和审判能力现代化,推广智能化审判系统,提高涉数字经济领域知识产权案件审判质效,还可通过司法裁判界定新兴领域权利形态的法律属性,探索AI大模型等新技术下权利的保护路径和保护模式,以稳定、可预期的发展环境激发创新活力和潜能。
通过司法完善数字经济创新成果保障体系。完善的数字经济治理体系是推进数字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有力保障,做强做优做大数字经济,要在发展中规范、在规范中发展。面对科学技术走在法律前面的情况,司法应重新审视相关概念、规则和原则,厘清权利边界,妥善处理数字经济知识产权纠纷。同时,还应把握好司法裁判与延伸服务之间的关系,拓展司法职能,充分发挥司法能动性,以审判树规则,以规则促治理,构建数字产权保护的司法治理体系。
以审慎司法引导平台企业健康发展
数字时代信息技术和市场形成了复杂的平台化的“社会—技术”系统。平台企业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进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同时,因其掌握大量数据资源,实践中容易形成市场垄断,妨碍公平竞争,并可能损害平台消费者合法权益。因此,应当审慎处理数字经济新领域、新业态经济纠纷,既要支持以数据和信息技术为基础的新经济模式发展,又应注重以个案裁判明确行为规则和边界,妥善化解矛盾纠纷。
强化公正裁判,确保各经营主体的公平竞争。数字时代市场结构容易形成“赢家通吃”的局面,这不利于数字产业的健康发展。司法应坚持鼓励与规范并重,处理好包容审慎与有效监管之间的相互关系,以法治方式持续优化数字生态。既要通过反不正当竞争法规制当前数字经济领域存在的突出问题,维护公平有序的市场竞争,平等保护经营主体数字权益;又要以司法实践为基础,塑造平台经济规则,加快制定涉反不正当竞争相关的司法解释和司法政策,确保各类新型数字商业模式规范有序运行。
优化网络治理,维护平台企业用户合法权益。数字技术正深刻影响着人们的生产生活,平台企业用户在享受科技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面临各种潜在风险。为平台用户提供有力的司法保障,事关民生福祉和经济社会健康发展。既要通过个案裁判依法惩处侵害数据权益、隐私权等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行为;又要通过司法判例探索确定个人信息使用的合法性原则,厘清网络消费法律关系,明确权利义务和责任承担;还可通过专题调研和司法判例,揭示网络黑灰产的行径,建立完善的防治体系,让人民群众更加安心放心地享受科技便利。
规范经营行为,引导平台自治以及行业自律。数字时代平台经济的快速发展伴随着一系列的法律和监管挑战。司法裁判可以有效解决平台经济发展中出现的矛盾纠纷,在促进数字经济健康发展方面起着重要的规范和引领作用。要注重前端服务引导,在诉讼服务过程中引导行业善用科技,督促互联网企业依法依规收集使用数据,合理使用数据算法,避免滥用市场力量。同时可通过发布典型案例创设技术公平规则,为技术应用划定禁区,推动平台自治和行业自律,引导行业在法治轨道上健康有序发展。
作者程沙,单位:中共广州市委党校政法教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