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25日，习近平主席以视频方式出席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发表题为《让多边主义的火炬照亮人类前行之路》的重要讲话，指出“解决好这个时代面临的课题，出路是维护和践行多边主义，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5月6日，习近平主席同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通电话时指出：“世界需要真正的多边主义。各国应该按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办事，不能搞单边主义、霸权主义，不能借多边主义之名拼凑小圈子，搞意识形态对抗。”

　　多边主义为全球治理提供了新理念。不同于单边主义为了实现本国利益最大化而不惜牺牲其他国家利益的理念和行为，多边主义强调多方共赢，体现为行为主体的多元性、路径方式的多样性与价值目标的多赢性。如果说，20世纪的多边主义是以美国意愿为核心动力、全球性国际组织为制度保障、经贸互惠为扩散机制形成的等级化国际秩序；那么21世纪的多边主义倡导的全球治理方式，既发挥国家的中心作用，也发挥非政府组织、全球公民社会等非国家行为体的作用，即国家与非国家行为体等共同参与全球治理，呈现为人类社会共同进行国际合作的新形式。因此，相互尊重、平等协商、开放包容、遵规守制、合作共赢，成为多边主义的基本原则和内在要求。

　　践行多边主义，在寻求多元主体价值与利益“最大公约数”基础上相互尊重、开放包容

　　人类共处地球村，没有哪一个国家能独善其身，也没有哪一个国家能独立承担全球治理的重任。只有求同存异，才能更妥善处理全球化的问题，所以，相互尊重、开放包容才是相处之道。

　　相互尊重要求多边行为体秉持非歧视原则，既要求同，又能存异。求同就是秉持互利共赢的合作目标，通过国家之间、国家行为体与非国家行为体之间的合作凝聚和扩大共识。存异就是要在合作过程中承认多样性，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发挥多边主义的最大功效。正如习近平主席所指出：“摒弃意识形态偏见，共同走和平共处、互利共赢之路。各国历史文化和社会制度各有千秋，没有高低优劣之分，关键在于是否符合本国国情，能否获得人民拥护和支持，能否带来政治稳定、社会进步、民生改善，能否为人类进步事业做出贡献。”

　　只有相互尊重才能开放包容。开放包容意味着全球治理门槛的开放性，行为体可以通过平等协商进入全球治理的框架体系；意味着全球治理主体的开放性，多边主义框架内的行为主体包括大小国家等国家行为体，也包括非政府组织等非国家行为体；意味着全球治理程序的开放性，即个体不论国籍、性别、信仰，均可通过合法的选举程序参与多边框架，尽管不同国家的国情差别极大，但通过多边协商都能达成适合的发展议程。

　　总之，“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悖”，作为全球治理“中国方案”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承认人类是差异性存在，各国关系并不是征服或服从关系，而是在独立平等基础上寻找全球利益和价值“最大公约数”，这是形成全球共识的基础。

　　践行多边主义，在遵循国际法则基础上实现多元协商、共同治理

　　美国学者福山的“历史终结论”和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分别揭示现代人类难以回避的全球治理困境与零和博弈。但是，西方现代化的时间先发性不等于道义上的优先性，不同国家的国情不同，国家与非国家行为体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全球治理已经成为国际合作的新形式，当代全球治理应在遵循国际法则的基础上实现多元协商、共同治理。

　　国际法则就要遵守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如主权平等、相互尊重、互利合作、互不干涉内政与和平共处等国际法则及多边协定，不搞唯我独尊。当前，联合国是全球治理最重要的多边机构，联合国宪章是公认的国与国关系基本准则。要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维护多边机构的权威性和有效性。同时，也要遵循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卫生组织等多边组织机制。中国一直是多边主义的维护者与践行者，2020年中国政府发布了《中国关于联合国成立75周年立场文件》，体现了中国捍卫和支持以联合国为代表的主要全球多边机构有效运行的基本政策和原则。

　　多边主义强调多元协商、共同治理。在治理主体上，从霸权治理到多元治理，体现了全球治理主体的开放性、多元性和包容性。多边主义强调多边框架下权利与义务的动态平衡，不否认“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在重大国际事项中大国担当始终是多边实践成功与否的关键；在处理方式上，多边主义倡导双向互动的治理模式，不仅强调主权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中心作用，而且强调非国家行为体如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世界卫生组织等的积极作用。同时，坚持多边主义就必然要用合作共赢理念取代零和博弈思维，改变无政府状态下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从参与程序的民主性和治理结果的互惠性两个方面增强全球治理的合法性。

　　践行多边主义，在坚持合作共赢基础上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

　　多边主义的互惠性使国家间互动由竞争性零和博弈转向合作性共赢共享。多边机制以合作为基本方式、以共赢为目标导向，以合作共赢推动多边合作的持续发展，从而最大程度满足不同国家的利益需求，谋求双赢、多赢、共赢和全赢，增强多边主义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多边主义倡导全球治理超越以政府间合作为中心的单一路径，采取国家与非国家，全球、区域与国家、次国家相结合的多元路径，实现正式机制和非正式惯例相统一。

　　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全球治理的“中国方案”，扬弃二元对立思维，倡导多元共生、共赢共享的共治思维，强调“人类利益”和“共同价值”，是全球治理思维方式的根本变革。当前，由疫情防控与经济困顿引发的社会冲突和政治动荡在世界多地蔓延，开展国际抗疫合作，推进全球经济稳定发展，解决人类健康、安全等问题，在多边主义基础上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必由之路。正如习近平主席所指出的：“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既是大发展的时代，也是大变革的时代。21世纪的多边主义要守正出新、面向未来，既要坚持多边主义的核心价值和基本原则，也要立足世界格局变化，着眼应对全球性挑战需要，在广泛协商、凝聚共识基础上改革和完善全球治理体系。”

　　作者分别系广东开放大学副教授、教授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习近平总书记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及其对马克思主义的新贡献研究”（16BKS018）阶段性成果